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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昕捂住额角,疑『惑』地望异兽。“教官有听见求救声吗?”

    李曜护住他后退几步。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虽然没有听见,但感应到了微弱的精力波动。

    “咦?”机甲球飘了过,“它的眼睛银『色』的?”

    林昕不解:“银『色』奇怪吗?”

    机甲球调出数据库图片,空中弹出一个虚拟屏幕,上面趴一只憨娇可爱浑身雪白的蓝眼异兽。

    “白獬兽普遍蓝眼睛,第一次看到银『色』眼睛,怪不得异兽猎抓了。”

    林昕看看图中漂亮雪白的『毛』球,再看看玻璃柱内奄奄一息的异兽,两者的差异太大,完全辩不出同一种生物。

    玻璃柱内的异兽看到“同类”,用尽全力般地挣扎起,前爪挠光滑的玻璃壁,眼睛里飘出大量泪水,化成一排排泡在蓝『色』『液』里往上冒。

    ‘救我……求求您……救救我……’

    林昕又听到了那个声音,这起比上次更清晰,他不由主地对上一脸乞求的异兽。

    经过三年的折磨,它的身早已不成形了,唯独这双眼睛,清澈明亮,流『露』出浓浓的求生欲,即使身陷困境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仍没有放弃对生的渴望。

    林昕不由主地新靠近,隔玻璃壁与异兽掌对掌。

    “你在向我求救吗?”他轻声问。

    异兽眼泪流得更急了,脑袋往前凑,鼻子压在玻璃壁上都变形了。

    这次林昕没有受惊,平静地与它对视。

    “想救它?”李曜问。

    林昕犹豫,望可怜兮兮的异兽,缓缓地点。

    他想救它。

    不为别的,只眼前的异兽,令他想到了己。

    那天,他狼狈地趴在金『色』笼子里,像商品般毫无尊严地台下的们疯狂竞拍。

    惶恐、无助、不甘、绝望……

    直到教官突然出现,抱他离开笼子,才得到了救赎。

    而眼前这异兽,究竟怀怎样的信念,孤独地坚持了三年?如此苛刻的环境,都没有磨灭它的志。

    这种不到生命最后一秒绝不认命的执,与他产生了共鸣。

    “小破军,你可得考虑清楚呀!”机甲球见林昕态度坚决,好提醒,“既然元帅说它的身机能全都衰竭了,那没有救活的可能,除非……你收它做驱使兽。”

    “驱使兽……”林昕微怔,转小声地问李曜,“可以吗?”

    李曜既没否决,也未肯定,『摸』『摸』林昕的发顶,微笑:“遵从你的心。”

    少年脸上写满了“想要”的可爱表情,他没有反对的理由。

    白獬『性』格温顺乖巧,只要收养会对主忠心耿耿,虽然不战斗型异兽,但单凭它顽强的生命力,有它独特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林昕舒展眉目,认真地问异兽:“你愿成为我的驱使兽吗?”

    异兽两爪拼拢,低下,做出臣服的姿势。

    ‘我……愿……愿成为……您的……驱使兽……’

    少年拉拉男的袖角,“它同了,我要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放它出。”李曜到『操』作台,找到开启按键。

    很快,蓝『色』『液』漏进下水管,玻璃柱上升,瘦骨嶙峋的异兽湿漉漉地趴在地上,离开这关了它三年的“牢笼”,一接触到新鲜的空,它的身禁不住地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李曜带林昕蹲下.身,示他『摸』异兽的。“找到它的精源,感受它的精。”

    林昕照做,『摸』异兽的湿脑袋。

    白獬兽一动不动,乖乖地任由少年碰触。

    “找到了。”林昕眼睛一亮,手掌覆在它的断角处。“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注入你的精力,在它的精源里找出精。如果它愿成为你的驱使兽,然会和你形成契约。”李曜一步步地引导他。

    林昕闭起眼睛,精力凝聚到掌心,畅通无阻地进入异兽的精源,在一片昏暗的精世界里,找到了蜷缩成小团的精。

    它太羸弱了,几乎半透明,仿佛随时会消失。

    林昕的精力触『摸』它,它迫不及待地扑了上——

    少年身一震,感到一股力量循他的精力回到了己的精源里,六芒星阵亮了起,一白光降落在星阵角上,由小变大,由虚化实,当异兽共享到主充沛的精力时,获得了新生。

    斑秃的『毛』褪去,恢复原有的雪白长『毛』,断角生长,如白玉般光洁润泽,形修长健壮,『毛』绒绒的尾巴一甩,柔软又飘逸。

    它仰起,额间闪烁一个金『色』的契约光印,银『色』的兽瞳如水晶般剔透。

    “咪呜哦——”

    异兽激昂的叫。

    林昕清楚地感受到它劫后余生的喜悦,上前抚『摸』,异兽低下颅,撒娇般地蹭他的掌心。

    “叫你恒好吗?”

    “咪呜~”

    有了名字,白獬兽欢快地甩尾巴。

    林昕挠挠它的大脑袋,感慨。怪不得白獬兽成为星际热门的异兽宠物,这么温驯乖巧,完全满足了『毛』绒控。

    “呜呜……”恒蹲坐,开心地咧嘴笑。

    ‘谢谢你,主。’

    ‘我会努力成为一只强大的驱使兽!’

    ‘我拥有虎蛟血统,只要晋升到五阶,能觉醒力量!’

    异兽说完,把己的记忆共享给林昕,刹时,林昕的脑海中接收到了白獬的成长史。

    它出生在这颗异兽星球的另一片大陆,母亲五阶的白獬兽,父亲五阶虎蛟,两者在发.情期结合,生下三阶的小白獬。

    然而,小白獬出生不到一百天,父母的领地遭受六阶异兽的入侵,双方发生大战,父母不敌,死于非命,小白獬藏在雪堆里,逃过一劫。

    之后它独生存,混迹于低阶森林,靠食用异植,跌跌撞撞地活了三年。

    某一天,它不小心闯进一只四阶异兽的领地,追杀了一路,身受伤,藏在草丛里等死,一群路过的异兽猎捡到,带回了拉法尔号。

    异兽猎待它不错,见它伤太,便养在修复『液』里。

    小白獬懵懵懂懂,与类相处了半个多月,逐渐听懂他们的语言。

    得知己将为类的宠物,以后生活无忧,它安心地泡在修复『液』里养伤。

    但,天有不测风云。

    异兽猎发现了一个矿洞,开拉法尔号去采集,结果一五阶异兽盯上,一百多成了异兽晋阶的垫脚石。

    等小白獬从休眠中醒时,飞船内一片黑暗,四周静悄悄的,没有一个类,而它关在玻璃柱里出不去了。

    焦心地等待了许久,经常找它聊天的小姐姐再未出现,整艘飞船陷入了死寂。

    小白獬惊慌失措,害怕地挣扎,撞.击玻璃柱,可不管它怎么使劲都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玻璃柱由特殊材质制成,禁得住五阶异兽的攻击。小白獬只有三阶初期,爪子挠在玻璃柱上,连划痕都没有。

    经历过惶恐、焦虑、愤怒、痛苦、不甘等情绪,小白獬认命了。

    它任由己飘浮在修复『液』里,调节身的新陈代谢,进入睡眠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