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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汝行不想凑这样的热闹,奈何她的马车绕来绕去,总是被人流堵塞难行,车夫无法只好将马车停在一座官宅外墙的海棠树下。

    一阵马蹄声自远及近笃踏而来,速度飞快看不清马上之人,陈士杰摇着羽扇看去,以为前锋队又派人过来,便在躺椅上回转了身子,撅了个屁股给来人看。

    策马之人停下,眯着眼看向陈士杰的后背,戎装之下的背脊挺括,剑眉微蹙,神色虽有疲惫但难掩出尘俊逸,他表情萧肃,隐有怒气。

    众臣看清后,连忙跪地高喊:“恭迎武召王回都。”

    祝耽没有叫免礼,扬起手中的马鞭,对着慌张转身的陈士杰就甩了一鞭,一声鞭哨和一阵惨叫相和而出,等众人缓过神时,祝耽早已策马而去。

    陈士杰指着一骑绝尘的背影大骂:“姓祝的,你敢打我?是不是活腻歪了?”

    大臣们纷纷擦汗心悸不已:皇上的弟弟抽了皇上的小舅子一鞭子,这叫怎么回事儿说的?

    祝耽打马在一座官宅前转弯时,突然一位老妪探身而出,他急急调转马头,冲撞了树下停着的一辆马车。

    车驾上套着的马受了惊,扬蹄嘶鸣过后便一路狂奔,留下一连串的尖叫声。

    没错,这串尖叫声的倒霉主人正是方才在车里打盹的林汝行。

    车夫不知何时没了人影,她被晃得头上肩上重重硌了好几处,只好跪爬在马车里探出身子寻缰绳,此刻她双腿骑在车辕上,耳边风声呼啸而过,吓得眼睛都不敢睁。

    祝耽飞驰追上,调拨马头急转,打横将她的马别住,终于结束了她这一遭惊涛骇浪般的旅程。

    祝耽一直等她喘匀了气才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没事就进车里去。”

    林汝行惨白着一张脸趴在车辕上,没好气地说:“你当街纵马狂奔,害我险遭不测,还这么理直气壮……”

    话说到半截止住:哎我去,这男人怎么这么好看!

    是她被颠得灵魂出窍出现了幻觉吧?

    这是什么俊眉修眼高鼻薄唇的绝世大帅x啊!

    祝耽被她看得不耐烦,冷冷问了一句:“你到底怎样?”

    林汝行这才转过神来,看了看自己出奇狼狈的姿势,勉强直起上身,有点难为情地说:“我、我腿软,下不来……”

    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,一个年轻将士骑马停在祝耽对面,下马冲他抱了抱拳。

    祝耽看了眼林汝行,突然甩出一道马鞭,“刷刷”一瞬在林汝行的腰间缠了几圈,然后他极快地将手腕一收,眨眼她就落在那位年轻将士的马背上。

    “史进,送送她。”

    说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,被叫做史进的将士在身后喊了一声:“殿下,要不要换我的马?”

    远处传来祝耽的声音:“不换,你那匹仗马跑得太规矩了。”

    直到祝耽的身影消失,史进好像才想起马上的林汝行似的,他回头看她一眼,林汝行尴尬地笑笑:“嘿嘿,这位大人,你好啊!”

    史进冷脸:“你谁?”

    林汝行回道:“齐宣侯府的四小姐。”

    史进仰头想了一下:“我自小在京城长大,从未听说过什么齐宣侯。”

    林汝行马上表示理解:“我奉旨进京也没几天,大人在阵前保家卫国,不认识实属正常。”

    听完这话,史进终于不再摆脸色,脸上还有了丝笑意。

    林汝行看着史进,心里有点小得意,我一说奉旨进京他马上笑脸相迎,可见这郡主的头衔虽然不当吃不当喝,但说出来唬人还是挺好使的。

    史进越笑越浓:“知道了,就是被叶家拒婚的那位和平郡主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魂淡啊,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!

    说好的保家卫国浴血沙场的大将之风呢?怎么还关心起八卦来了?

    再者,这事儿都传到军中了吗?

    林汝行心里不由暗骂: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,做王爷的仗势欺人,属下幸灾乐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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