泡泡小说 > 其他小说 > 六零再婚夫妻 > 第15章 新邻居什么时候写信告诉爹娘?
    邵耀宗扭头走人:“我去拉桌子摆板凳。”

    杜春分扯扯嘴角,满笑意。

    鸡腿肉好认,一会挑出来。感觉太少,杜春分又挑几块鸡肝和木耳。

    “娘,甜儿回来啦。”

    心无旁骛的杜春分的手一抖,吓得锅铲险掉地上,“要不要娘迎迎你?”

    外面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突然传来一声轻笑。

    杜春分端着盆转身出去,邵耀宗端着盆进来,不是盛菜盆,是洗脸盆。

    “我倒点热水给她们洗手。”

    杜春分停下,“甜儿,你送鸡肉,你姜玲姨咋说?”

    “不要,不要,留你们吃。”甜儿说着话学姜玲摆手摇头。

    姜玲正跟蔡营长聊,是不是应该给几个孩子做点好吃的。闻言两口子同时闭嘴,听到杜春分又问:“你咋说的?”

    小美接道:“我们家有这么一锅。”伸出小手画个的圆。

    杜春分看甜儿:“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她不要,我放桌上啦。”甜儿转向平平和安安。

    两个小孩伸出手,同时回答:“放桌上。”

    杜春分明,这俩孩子指的是剪刀和篦子。

    “她没追你们?”

    甜儿:“我说,不许追!再追不跟你玩儿。”

    一墙之隔,姜玲和蔡副营长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杜春分:“说的对。去洗手。”

    邵耀宗伺候好四个孩子,端着饼过去。

    杜春分侧目。

    邵耀宗:“我怕她们想吃。”问四个孩子,“要不要饼?你娘刚做的。”

    甜儿和小美果断摇头,攥着筷子扒拉肉。

    平平和安安犹豫不决,是不要呢?是不吃呢?

    杜春分见俩孩子一脸为难,夺走饼筐,“又不是小孩子,想吃自己会拿。吃菜!”

    邵耀宗想想,她说的有道理。

    这里是平平和安安的家,在家不能跟客人似的,干什么都要他招呼。

    “那,吃菜。”邵耀宗拿起筷子,左手空空,别扭的难受,起身拿块玉米面饼子。

    杜春分不禁转向他。

    邵耀宗想也没想把饼递过去。

    杜春分愣愣,“给,给我的?”

    “不吃?那——我放回去。”邵耀宗说着又起来。

    杜春分拿过去放菜上,“先吃菜。菜不够吃再吃饼。”

    邵耀宗习惯两口饼一口菜,不碰饼心慌。虽然暂时吃不上,看着心里也踏,“那你挑肉吃。”

    “吃不多不消化。”杜春分道。

    邵耀宗不禁看她,这年月你能吃多?

    杜春分:“想啥呢?我是吃多过几次,可不是偷偷开小灶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上山打猎下河『摸』鱼?”

    杜春分点头:“你让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不让,你不去?”邵耀宗看一面的两盆菜。

    杜春分想想,问:“那要是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行!”邵耀宗一见她变脸,赶紧解释,“偶尔一次行。你要是天天去,天天炖一锅鸡肉,不说陈月娥,姜玲心里也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杜春分代入姜玲想想,隔壁鸡鱼肉蛋,她天天菜豆腐,“那不上山。”

    改下河吗?

    邵耀宗看她一下,下河也好,水流急,没人帮她拉网,不一抓到鱼。

    碰巧抓到,鱼有有小,小的也没人羡慕。陈月娥那样的人得挤兑她没吃过东西,什么鱼都往家弄。再说,副食厂的鸡贵鱼便宜,她弄到鱼,人家也会说她不嫌麻烦,几『毛』钱的事下河。

    翌日,邵耀宗的假期最后一天。他在家杜春分可不敢捣鼓渔网。否则又得跟师父一样念叨她。

    老爷们,也不知道咋那么多话。

    早上煮一锅小米粥,热几个玉米饼。

    一家人喝粥饼吃七分饱,邵耀宗去挑水。

    姜玲见敞开着,不由地人过来,看到杜春分面的盆,盆里的衣服,心底诧异,原来让邵营长洗衣服只是嘴上说说。

    “嫂子。”

    母女五人,只睛齐刷刷转向。

    姜玲停下来,试探着问:“我,来的不是时候?”

    “不——不是,没有不是时候。”

    杜春分没料到她昨天上午下午过来,今天又来,可真不见外啊。

    “甜儿,板凳!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姜玲刚吃过饭,坐一早上,医生说快生,不能整天坐着,“邵营长去部队?”不禁朝屋里看。

    杜春分:“挑水去。你来的不巧,我得去副食厂。”

    “买菜吗?”

    国家不富裕,她在饭店的时候补贴时有时无,部队啥情况她也不知道,米面油都得省着点吃。可天天清汤寡水也不行。

    杜春分琢磨琢磨,道:“买鱼。”

    “买鱼?”一见杜春分看她,姜玲下意识解释:“我,我的意思——”

    杜春分:“不用解释。我算过,青菜要钱,鱼也要钱。吃青菜没营养,炒菜放再少的油也得放油。买鱼省得放油,酸菜比青菜便宜。”

    甜儿不禁说:“鱼汤好喝,我喜欢吃鱼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喜欢吃鱼。”小美抿抿嘴唇,“娘,啥时候买鱼啊?”

    蹲在杜春分对面的平平和安安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姜玲趁机算一笔账,越算越觉得买鱼合算,“嫂子,我能跟你一起去吗?”

    “副食厂又不是我家的。”

    姜玲昨天很不习惯杜春分直来直去的话,听一天知道她没别的意思,不禁笑,“那我一下,我锁。”

    “不急。不用干农活,咱们半天这点事。”杜春分话音落下,邵耀宗挑水回来,“衣服泡一会儿再洗。”

    姜玲底闪过一丝意外,原来只是泡衣服。洗衣服的是邵营长。

    邵耀宗:“那我先浇菜。”

    “别浇太多,菜籽扒在里面出不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种过菜?”城乡结合部也能种地吗。

    姜玲笑道:“嫂子,咱们部队除米面油煤外面期送,像猪肉、鱼肉、有一菜,都是自给自足。”

    杜春分转向邵耀宗。

    姜玲:“老蔡说,东边很很一片地,有养猪场和菜地。”

    邵耀宗接着说:“以一个团,盖的养猪场和整的菜地小不够吃,我们过来又盖几个。副食厂卖的猪肉是我们自己养的。”

    “难怪过早市在卖。杀晚?”杜春分问。

    邵耀宗:“我不清楚。得问炊事班。”

    “嫂子,老蔡说不一。部队觉得该杀几头猪给官兵补补身体,副食厂有。部队不杀,咱有票也没地儿买。”

    杜春分打量邵耀宗,“你们边防兵不应该比其他部队待遇好?”

    “工资高。”邵耀宗道。

    杜春分不禁瞪:“那有啥用。”

    姜玲又想笑:“现在比早两年好多。老蔡说以养的猪只能留一两头逢年过节打打牙祭,其他的不是送给别的部队,是给科研单位。”

    “平时咋办?”

    姜玲:“当然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该去买菜。”邵耀宗慌忙打断她的话。

    姜玲不禁看杜春分。

    杜春分冷笑,边擦手边看邵耀宗:“不让姜玲说我不知道?上山打猎!”

    邵耀宗的脸『色』微变,三分尴尬,三分心虚,四分担忧,欲言又止地看着杜春分,希望她给他留点面子。

    堂女,枕边夫。

    这么浅显的道理杜春分能不懂吗。

    可杜春分一想到邵耀宗跟她胡扯——部队不许打猎,来气,瞪他一才回屋拿钱。

    她一走,邵耀宗忍不住冲姜玲摇头。

    姜玲小声问:“不能让嫂子知道?”

    “娘,姜姨说,不可以让嫂子知道。”甜儿朝屋里喊。

    姜玲和邵耀宗面面觑。

    杜春分出来,甜儿甜甜地笑笑,快夸夸我吧。

    “学话精!”杜春分瞥一闺女,“这事用你说?娘早知道。也你爹,以为我乡下来的啥也不懂。”

    邵耀宗尴尬。

    姜玲期期艾艾地说:“嫂子,我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怪你。”杜春分看向邵耀宗,“以为我贪得无厌?邵耀宗,这样你小瞧我杜春分。我也懂抓鱼抓放小。春天不打母,秋天不打公。”

    邵耀宗非常意外,他不许杜春分打猎,是怕她『乱』打一通。

    “是我小人之心。”

    勇于承认错误,杜春分的气消,手一挥,“甜儿,小美,平平,安安,跟娘买鱼去。”

    姜玲不禁看邵耀宗,这好。

    邵耀宗轻微点一下头,她说话直,气来的快去的也快。

    “嫂子,除鱼买啥?”姜玲锁上,跟上她忍不住问。

    杜春分看一跑到面的俩闺女,“平平和安安。”这才对姜玲说,“鸡蛋要票不?”

    姜玲想想:“鸡蛋限购。听说人家城里有副食本。咱们这边不规范,暂时没有。买多少都会记下来。份额用完这个月不能再买。”

    “鸡也是部队养的?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吧。路那么颠,从城里拉回来不得颠的稀巴烂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这当兵的,也不容易啊。”杜春分不禁感慨。

    姜玲感慨:“是呀。自给自足,经常执勤,年龄到没升上去得转业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这几年需要人能宽松点。”

    姜玲不禁转向她,邵营长说的吗。

    杜春分沉『吟』片刻,决把她的猜测说出来。姜玲佩服她,以后“追随”她,陈月娥再惹她,她揍陈月娥也有人帮她证明,错不在她,先撩者贱。

    “南边打仗,常凯申的飞机三天两头来,咱又跟苏联老哥闹掰,北边边境线那么长,五步一岗步一哨得不少人。这边以一个团,现在重兵把守,不是防着这邻国。”

    姜玲下意识往四周看,没旁人才放心:“嫂子听谁说的?”

    邵耀宗连上山打猎都不告诉她,不可能跟她说这。

    “猜的。”

    “猜,猜的?!”

    杜春分颔首。

    她以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昨天邵耀宗洗脚,脚上,脸黑的跟炭一样,在这边天天在外面,脸被冬天的风吹裂也不可能晒这么黑。他以肯在西北。

    现在想想,张姐说他一走两年无音讯。那个时段正好是国家研蘑菇云的时候。邵耀宗不是担任保卫工,是帮助研究所运送物资或者零部件。

    东北可是重工业基地。

    姜玲想想:“南边不是苏联。”

    “只有永远的利益,没有永远的朋友啊。”杜春分为证她的话,又补一句,“人家古人说过,人生得一知己,足矣。说明啥?”

    姜玲:“真朋友难。”

    “对啊。咱们国家内忧外患,谁也不能保证周边国家会不会趁火打劫。

    姜玲越想越觉得她的话分有道理,“嫂子真厉害。邵营长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知道啥?”

    “你厉害啊。”

    杜春分想也没想说:“我俩见面那天他说我厉害。我跟你说的这事,可不能告诉别人。”

    姜玲:“我知道。问老蔡,老蔡也是说没有的事。嫂子以是不是也,也干过革命?”

    杜春分仔细想想:“不算。建国送过几次信。建国后帮滨海市公安局抓过几次特务。那特务经常去饭店吃饭,被我看出来。”

    姜玲张张口,“这,不算?建国你你才多?”

    “不小,多岁。”

    姜玲想说什么,忽然想到王二小牺牲时才来岁,顿时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来。

    “嫂子,不怕吗?”不禁轻声问。

    “年纪小,不知道危险。我爷爷说,要让小鬼子当家主,没咱们的好日子过,不如死算。”

    姜玲感慨:“难怪嫂子啥都懂。”顿顿,“我啥也不懂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饭店待几年,你比我懂。副食厂到。”杜春分朝南边努一下嘴。

    副食厂朝西,姜玲看到四个孩子拐进去,“咱们也快点。甜儿胆子真。”

    “有我在后面。”杜春分想一下,“可能觉得这儿跟村里差不多,没啥可怕的。”

    姜玲一把拉住杜春分。

    杜春分吓一跳,看看胳膊上的手,又看看她,咋啊?不是要生吧。

    “嫂子,别抬头。陈月娥刚从西边拐过来。”姜玲说着把她往副食厂拉。

    杜春分抬起头来,似笑非笑,“怕她?我五岁敢翻小鬼子的尸体,八岁敢拿国军的枪——”

    “嫂子,嫂子,知道你厉害,可这里是部队,不能打架。”

    杜春分:“不打。骂!”

    “那你也不是她们的对手。”姜玲看几人越来越近,压低声音说:“这『妇』女骂起架血难听血难听。”

    杜春分拨开她的手,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。”

    姜玲张张嘴,听到杜春分一脸和气地打招呼:“嫂子也来买东西?”话卡在嘴边,难以置信地看杜春分笑的跟见着解放区的亲人一样——她原来也会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啊。

    陈月娥的脸『色』有几分尴尬,跟她一起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下,面『露』警惕。

    “嫂子咋?”

    邵耀宗跟孔营长是竞争关系,杜春分也没打算跟陈月娥闹僵。可这个老女人居然敢把错推到她一个人头上。

    真当她杜春分初来乍到畏首畏尾。

    当着邵耀宗的面,她不能太过,男人的面子是要给的。天天咄咄『逼』人,跟个斗鸡似的,邵耀宗为孩子拼命忍,也忍不几年。现在邵耀宗离得远,他知道黄花菜都凉,她再忍气吞声,不是杜春分。

    这几人里面有没有哪位领导的爱人,杜春分也不想管。

    “陈世美”一个小科员都敢跟她离婚。邵耀宗现在老,她为邵耀宗八面玲珑,左右逢源,帮他升官财,平平和安安,不需要她照顾,谁能保证他不是下一个“陈世美”,一脚把她踹开。

    她可不想当“悔夫婿觅封侯”的怨『妇』。

    杜春分挑挑眉头:“嫂子咋不说话啊。野猪吓的?”

    “野猪?”将将从副食厂里出来的人停下,“哪儿有野猪?”

    陈月娥张口欲说什么。

    杜春分抢:“您没听说吗?我昨天运气好,在山脚下弄只野鸡,月娥嫂子也想吃,跟几个人一起上山找。可能『迷』路,碰到野猪群。幸好卫兵现的及时。不然你我再想见月娥嫂子,只能下辈子啦。”

    那人稀奇:“昨天什么时候的事?”

    “得问月娥嫂子。”杜春分笑看着陈月娥,“嫂子,以后可不能这么贪嘴。”

    陈月娥的脸『色』涨成猪肝『色』: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杜春分敛起笑容,锐利。

    陈月娥吓得心里打鼓。

    “本来想去山脚下碰碰运气。月娥嫂子惹到野猪群,我可不敢再去。”

    杜春分来这么一出,是担心陈月娥好伤疤忘疼,又把遇到野猪的事推到她身上——她是贪吃的那个,险害好几条人命。

    可惜地摇摇头,杜春分叹气:“那你们聊,我去买菜。”往左转进副食厂,不管她死活。

    姜玲身子笨重,慢几步,结果看到杜春分一进去,陈月娥几人咬牙切齿,恨不得吃杜春分。

    “嫂子。”姜玲拉住她的手臂,示意她看陈月娥。

    杜春分不看也知道,“这只是开始。”

    “开始?”姜玲不由得跟上她问。

    杜春分:“我厉害不?”

    姜玲点头。不算电影、报纸和听说,杜春分是她见过的最厉害的女人。

    “我师傅说,不遭人妒是庸才。像我这么厉害的人,她们以后知道我家里家外一把抓,嫉妒会化为恨。有力气不如那时候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