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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莺没再说什么,屈了屈膝,“是,莺莺晓得了,莺莺告退。”

    裴烬看着云莺明显失落的抱着瓷罐子离开书房,透过窗棂,能瞧见她踏出月亮门时垂下的脑袋,云霞落在她身上,无端的显出几分萧瑟之感,裴烬紧蹙眉心,似乎做错了什么。

    云莺离开院子后微微叹了口气,拍了拍怀里的瓷罐子,“罢了,不喜就不喜吧,反正也只要待半月,离开这里,还可以下厨。”

    她已想过,若是有机会,可以开一间药膳馆子,靠天靠人不如靠己,学到的手艺才是自个的。

    下厨不仅仅是为了讨好秦王,她本身也喜下厨,将那些平平无奇的食材做成美味佳肴,这是一件值得骄傲之事。

    可惜秦王不认可她的厨艺,罢了,不做给他吃。

    云莺回了西厢房,把罐子放在一旁,不去厨房,也可以酿酒,她让绿皎帮她去了几趟,取出一些必要的东西,将陶罐口封好,放置在阴凉处。

    做完这些,绿皎让她去用晚膳,秦王已经在膳厅了。

    云莺不想吃,也吃不下,可她晓得自己没有资格和秦王闹别扭,最终还是去了。

    “殿下万安。”

    “坐吧。”裴烬自觉方才的语气似乎有些重了,是以现下语气颇为柔和。

    可云莺哪有这个心思听,坐下之后便低着头用膳,连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也没发觉。

    膳桌上太过安静,仿佛又回到了云莺初到别院的那顿晚膳,害怕的她只晓得吃眼前的那碟子菜。

    裴烬皱了皱眉,黑沉沉的双眸有化不开的怅惘。

    “莺莺,你对扬州可熟?”

    莺莺咽下口中的饭点了点头,“殿下要去哪?”

    “随处走走。”

    他不出去显摆自己腰缠万贯,怎会让那些人相信他真有那么多银子去买私盐。

    云莺没多想,秦王想做什么,她也不敢多问,晓得越多越危险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次日早膳后出门,云莺戴着面纱。

    她以为秦王是去办正事,可他还真是随处逛逛,还进了一家首饰铺子。

    “金玉堂”是扬州出了名的首饰铺子,簪耳钗环皆是上品,不过价钱也贵的惊人,云莺甚少来这买首饰。

    才进入金玉堂,云莺便瞧见了一个熟人,云柔居然在这。

    她连忙低头,不想被云柔瞧见,倒不是怕她,而是秦王在这,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执,毕竟秦王若是恼怒,倒霉的是她。

    可不曾想云柔的眼神那么好,一眼便瞧见了云莺,毕竟云莺是她的眼中钉,肉中刺,即便是化成了灰也认识,她被迫去王家冲喜,而云莺却进了知州府,她不晓得有多恨!

    若不是王家老爷子转危为安,又十分喜爱她会唱戏,此刻她怕是已经没命了,再看云莺一身素色衣裙,发髻上只别了一支素玉钗,看来也过的不怎么样,她现下定然要奚落云莺一番,以解心头之恨。

    云柔主动走过去:“呦,这不是云莺姐姐,你怎的还有空来金玉堂,这儿的首饰你买得起吗?”

    第19章 .霸气“赶出去”

    云莺垂首,视线扫过裴烬的后背,她往后退了一步,表示并不想和云柔争,云柔这个性子,要是争起来,非得闹大。

    云莺已是这般退让,可云柔却得寸进尺,还自以为是云莺怕了她,不敢和她起冲突,这更让云柔气焰嚣张。

    “你躲什么?这是没脸见人了吗?戴着面纱我便认不出来你吗?”云柔上前几步,就差越过裴烬去抓云莺的手了。

    云柔瞧见了裴烬,只一眼便觉得这位公子生的真是好看,可惜她已是王家人,旁的公子再好看也和她没什么干系,她现在只想报仇雪恨,狠狠地把云莺踩在脚底践踏。

    云柔没瞧见云莺和裴烬是前后脚进来的,自然也不会觉得云莺和裴烬有何关联,且她也晓得云莺被知州接去了,她打听过了,知州分明没接她回知州府,许是藏在外边当个外室了。

    官员养外室,一旦被捅出去,是极丢脸的事,是以云柔也不怕云莺敢闹大。

    再者云柔已走到这般境地,给八十多岁的老头子当妾室,待王老爷子一死,难不成她还有活路吗?现在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的,她还有什么可惧怕的。

    “我躲你作甚,只是懒得与你费口舌,你我毫无瓜葛,还是莫要浪费口水。”云柔这样说了,云柔再不开口,就显得怕了她,只是言语之间冷淡的很。

    “怎会没有瓜葛,我可一直都记得你呢,云莺姐姐,拜你所赐,我如今荣华富贵,享之不尽,正想好好感谢你,你在这随便挑一件我送你,全了姐妹之情。”

    昔日若不是云莺不肯借银子与她,她也不必承受这样大的屈辱,现在她所承受的这一切,都怪云莺。

    云柔冷笑的看着云莺,言语里尽是嘲讽,说是姐妹之情,可听着却像是施舍一般,这不是羞辱人吗?

    裴烬凌厉的双眸浮上几分冷意,蹙了蹙剑眉,还未开口,周遭却仿佛冷了几个度。

    云莺在裴烬身边有几日了,自然晓得他是恼了,连忙开口,“多谢,不过不必了,我不缺这点银子。”

    “啧,攀上高枝变凤凰了,那你出门怎还是一个人,连个婢女也不带,你瞧瞧我,身边两个,外边还有四个。”云柔手中捏着一支累丝花卉金簪,俨然一副高门主母的模样。

    云莺瞅了一眼云柔身边的两个婢女,意味深长道:“身边婢女多也不一定是富贵,说不定她们只是怕你跑了。”

    云柔一噎: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,你这张嘴啊,怎这般利害?”沉默的裴烬终于开口,方才阴恻恻的面庞露出几分笑意,莺莺还是这般牙尖嘴利,可爱的紧。

    “公子谬赞。”云莺屈了屈膝,盈盈浅笑。

    囚春光 第1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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