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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冷夜微寒,这样的怀抱虽然强势,到底不让人觉着如何反感。

    提耶强压着欲念,只是抱着人,若即若离地同她耳鬓厮磨。

    有微扎的胡须鬓角贴面扫过,江小蛮竭力维持着镇静,身子却在男人的紧拥里渐渐回了温。

    脑子里闪过那些血雨兵燹,一会儿是父皇在城楼上,一会儿又是赵瞿没有声息的僵硬躯体……甚至还有邬月蝉告诉她的突厥和亲的事。

    没有回应,更不曾反抗。她怔怔得闭上双目,任由那个喘息愈重的男人的索取。哪怕是被无意压疼了,或是不适到了极点,也只是紧闭檀口,不愿作一点回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早上醒来的时候,江小蛮有些不敢睁眼,她忍着周身的酸疼,直到片刻后觉着塌上毫无声息才稍稍伸手探了下。

    却是哪里还有人在,宽阔的喜塌上空荡荡的,如同她一并空泛的心口。

    也就是又躺了一刻,殿外就传来宫人走动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姑娘醒了吗?”

    进来个从未见过的娇俏宫人,只有十四五的样子,自称苏比努,眉眼灵动艳丽,说话倒颇为和气温柔。

    “姑娘叫我苏比吧,我阿妈也是汉人呢。”

    江小蛮身上早就被清理过了,而苏比只是端了热水外衣与她梳洗,又瞧着她饮了盏热腾腾的羊乳茶,随后便要扶了人往殿外去。

    一乘密不透风的小轿候在了殿外。

    原来是她们得了吩咐,要将人迁往别处去。

    江小蛮何其敏锐,从宫人们的称呼中和小轿去的方向,就已然坐实了心里的猜想。掀了毡帘朝外看了眼,所行之处愈发僻静,后腰忽传来断了般的酸痛,她嘶声低吟了下,转动间,又触及了旁的伤痛,不觉胸腹震动,极冷淡得嗤笑了声。

    这一声嗤笑弹指短促,而后便是彻底的沉寂麻木。

    朝阳打在西北独有的石壁宫墙上,远处高耸的主楼殿宇愈行愈远,天空湛蓝澄澈到让人心旷,广场连廊下,昨夜那些零落的盾牌武器,还有未曾收尽的,来往巡查的士卒和侍从们却是秩序井然,步履匆匆。

    “到了,请姑娘下轿吧。”轿子落地,帘外传来苏比清脆的唤声。

    被那一下不重的落地震得腰酸,江小蛮强压下心头身侧的不适,撑着萱软的坐垫静默了许久,对着外头那一众龟兹宫廷的侍从,她不愿露出软弱的一面,便是再不好受,也不想叫人扶着。

    里头的不动,外头的倒也不催,只是默默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