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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关不渡眉眼沉沉,没了白纱的遮挡,一双异瞳在月色下尽显妖艳。

    他说:“是与不是已经没什么区别了,他不想承认,那他就不是。”

    这样说着,关不渡却想起年幼时那段不太明晰的记忆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雪天。

    屋外的一切都被大雪覆盖,然而他年纪小,唯一记得的就是冻僵的四肢以及嚎哭般的风声。

    饥寒交迫下,有一个人却在为他舞剑。

    那时他们素不相识,这人便极力在关不渡面前展示他在剑道上的造诣。

    关不渡彼时还是个孩童,不懂剑,也不会剑。

    可那人剑光胜雪,一招一式都透露着少年人的狷狂。剑气中,连雪都被搅碎,纷纷落在他的头顶与两肩。

    然而眼下的松鹤居士,哪有半分他的模样。

    所以是与不是已经无甚所谓了,他似乎找到了那个少年人,似乎又没找到。

    他看惯红颜迟暮,英雄末路。高雅之人挣扎泥潭,崇高之士坠入欲望深渊。现实亦是如此,至善之物犹如昙花一现,美则美矣,不过过眼云烟。

    无趣得很。

    关不渡最后说道:“不用再找解梦了。”

    怀枝称是。

    他们趁着黄昏未至,到了朱弗的住所。可听侍者说,朱弗不在此处。

    怀枝:“那峰主去了何处?”

    “藏书阁。”

    又是藏书阁?

    这朱弗到底在查些什么东西?

    谢过侍者,怀枝和关不渡越过山林,在藏书阁的深处找到了朱弗。

    起初他还未察觉,直到关不渡丢开轮椅,走到他跟前来,朱弗才猛然一惊。他瞪大了眼,视线掠过关不渡的双腿: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峰主夜安。”

    朱弗退了一步,确定是关不渡后,蹙眉道:“楼主的腿……”

    “谢峰主关心,关某的腿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哪有人本是残废,却突然能站立行走的?关不渡既这般说,便是不打算就此点明。朱弗转身点了盏灯,将昏暗的室内照亮。

    “楼主来此,不会是又有事与朱某相商吧。”

    关不渡笑:“峰主可别嫌我聒噪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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