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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亦凡道:“咱们别把话扯太远了,我刚才说,那个不知名的组合确有令人防不胜防的能耐,比方说暗中却手脚控制整个队伍,不过那得早先下手才能奏效,不允,早先有他们可乘之机么?”西门不允道:“截至公主赶走不允为止,,不允没有发现过任何异状,您是知道的,放眼当今武林要想接近队伍而瞒过不允跟贾指挥使的人,还不太多。”

    李亦凡点了点头道:“我也这么想,而且就算他们能暗中动了手脚,控制了整个队伍,又怎么能在那么短的三天里,弄走了整个队伍,不留一点痕迹——。”

    郝白景道:“再说,他们为的是席卷天下武林,把公主弄走干什么?”李亦凡两眼冷芒一闪,就想说什么,可是欲言又止,略一凝神之后才道:“有人来了,许是有什么急事——。”

    话声未落,一阵急促步履声已到庭外,随听一个话声急了说道:“启禀老掌柜,属下有急事禀报。”

    真是有急事。

    郝白景望李亦凡,李亦凡微点头,郝白景立即道: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一个年轻伙计神争苍惶,步履匆匆的走了,到郝白景面前一躬身,双手呈上了一张摺叠着的红纸,道:“请老掌柜的过目。”

    郝白景当然讶异,诧声道:“这是什么?”边这么问,边伸手把那张红纸接了过去,接过去顺手打开,这张红纸还不少,是有一尺宽,三尺长,上头写的还有字,他一看那些字,猛一怔,脸色立变,急抬眼望李亦凡跟西门不允:“总管,少爵爷!”

    刚进来的年轻伙计一听见“总管”,“少爵爷”,他也是一怔,急望李亦凡跟西门不允,脸色也马上变了,显然他真不知道在座的这两位是少爵爷跟总管,他不知道,其他的伙计也就可想而知了。

    只听西门不允问道:“是什么?”郝白景没答话,忙站起来上前一步双手把那张红纸呈给了李亦凡,李亦凡接过一看也一怔,随手就把红纸递给了西门不允。

    西门不允站起接过,他一眼就见那些字了,共是十四个字,十个字较大,每一个都跟碗口似的,另四个较小,像是署名,那十个较大的字写的是:“欲问女消息,只需烦布衣”,下角署名处那四个字则是“犹不知名”。

    西门不允两眼暴闪冷芒,抬眼望那年轻伙计:“这是那儿来的。”

    年轻伙计这时候当然已经知道,这位来了好几天的贵客是何许人了,忙躬身道:“回禀总管,县城里几条大街上贴得都有,据说城外几处要道口也贴得有。”

    西门不允转眼望李亦凡:“少爵爷!”

    李亦凡镇定多了,他向看那年轻伙计道:“请歇息去吧!”

    那年轻伙计当然知道这位就是少爵爷,忙躬身道:“属下不敢当,属下告退!”

    他又一躬身,退两步转身外行。出庭而去。

    容得那年轻伙计出了庭,李亦凡让西门不允跟郝白景坐下,才道:“这张红纸上写的很清楚了,想知道公主的消息,就得烦我出面了,别人或许看不懂,可是当事人的咱们,一看也就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西门不允道:“少爵爷以为这是——”

    李亦凡道:“让郝老不幸言中,公主他们落进了那个犹不知名的组合手里了。”

    郝白景道:“犹不知名,真是他们——。”

    西门不允道:“怎么可能,在那么短的工夫里,不留一点痕迹——。”

    李亦凡道:“不过,他们有这个能耐。”

    西门不允道:“可是怎么会那么短的工夫里不留一点迹,难道贾长生他们都是废物。”

    李亦凡道:“‘海底洞’跟‘穷家帮’又如何,不要怪贾长生,那个不知名的组合的伎俩防不胜防,要是事先暗地里动了手脚,一下制住那么多人,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
    西门不允道:“可是他们怎么能让那么一支队伍消失于无形,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。”

    李亦凡道:“这就不知道了,不过他们总是有这个能耐!”

    西门不允道:“他们又怎么知道那是公主,尤其是怎么知道少爵爷已经出了京。”

    李亦凡道:

    “一定是队伍里平常说话不够小心,泄漏了身份——。”

    西门不允道:“少爵爷,这一点不允曾经跟贾长生商议过,也曾交待过每一个人,一律改称呼,而且特别小心。”

    李亦凡道:“那就是他们目尖锐利,眼力过人,看出来了,不管怎么样,他们总是知道了那是公主,既然能知道那是公主。知道我已出了京,那就不足为奇了。”

    郝白景道:“幸亏他们也不知道,咱们各地的生意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

    李大民道:“他们要是知道,就直接通知会咱们了,用不着到处张贴这个了!”

    郝白景道:“只是他们劫持了公主,指名要您出面,又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李亦凡道:“先前我还以为他们没有动公主的理由,所以也就没有想到会是他们,现在我想到了,他们的目的在席卷天下武林,那么劫持公主,逼我出面,以“佐天爵”的身份帮他们号召天下武林,岂不是省事得多?”郝白景,西门不允神情齐震动,郝白景道:“少爵爷说得是,一语惊醒了梦中人。”

    西门不允道:“那么,少爵爷,咱们——”

    李亦凡道:“他们既然指名要我出面,为了公主的安危,我只好听他们的了,不过我希望跟你们分开应付这件事,这样有时候你们可以暗中支援我,接应我,而且有我吸引他们的注意,你们也会好办事。”

    西门不允恭应道:“是!”

    郝白景道:“可是少爵爷怎么找他们又怎么让他们知道,让他们相信,您就是布衣少爵爷呢。”

    李亦凡道:“我自有办法,我不找他们,让他们来找我!”

    郝白景一双目光凝注在李亦凡那张俊逸而透着过人智慧脸上,他没再问什么,只恭应了一声:“是!”

    又是“穷家帮”的总舵!

    不过这时候是大白天,不是晚上。

    大白天,正午时分,日头正在头顶上,热不说,远近要是有点什么动静,那是难瞒过人的两眼的,尤其是“穷家帮”这些安桩布卡的好手。

    总舵所在,禁卫之森严自不同于别处,年轻的弟子在老远的地方就放了哨,只要人一近总舵周围五里,绝逃不过他们的耳目,消息马上就送进了总舵,从没一次例外,从没一次失误。

    当然,这是说白天,夜晚有什么失误,情有可原,大白天出什么差错,可就说不过去了。

    而偏偏今天这个白天就出了差错,有了失误,不但出了差错,有了失误,还是不小的差错,不小的失误。

    已经到了总舵的大门口了,就在那一层层的窑洞的最下一层的一端,那条登上最下一层窑洞前空地的小路口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,多出了一个俊逸潇洒的白衣客,手里一柄摺扇轻轻的摇着。

    大门口突如其来的多出个人来,要是再看不见,那就成了瞎子了。

    其实,就算是瞎子,修为好一点也能听得见。

    俊逸白衣客面前立即多了两个中年化子,那是从附近一处阴影里扑出来的,两个人并肩往俊逸白衣客面前一指,左边一个立即发出沉喝:

    “什么人擅闯‘穷家帮’总舵。”

    “擅闯!”

    俊逸白衣客道:“阁下冤枉我了,我很想找哪位替我通报一声,可是我一直走到这儿才见着两位——”

    右边那名中年化子冷然道:“你这是把‘穷家帮’的人都当成了三岁孩童,我们在几里外就安桩布卡了。”

    就别提了,不提还有点面子。

    俊逸白衣客笑道:“阁下才真是把我当三岁孩童呢!只要是如阁下所说,贵帮的弟子早就发现我了,我也早就见着他们了,是不是?”可不,这一句,要不是存心说实话,就是告诉两个中年化子,他如入无人之境。

    两个中年化子听得一时没能说出话来。

    其实,不只是他们俩,只要稍微知道一点羞臊的,在这时候都会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俊逸白衣客仍然是满脸笑意,接着又道:“我是友非敌,特来探望贵帮帮主,希望两位不要对我有敌意才好。”

    两个中年化子想出手,给俊逸白衣客点儿颜色看了,找回点面子,可是眼见俊逸白衣客露了这么一手,他们俩瞧恐画虎不成,弄巧成拙,不但找不回面子来,反而更丢面子,两个人又不敢轻举妄动,于是,左边那中年化子没好气的冰冷道:

    “就冲着你这一句了,可是我们帮主最近忙,早交待下来了,不见任何外客,我们不能给你通报。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,请!”

    得!下了逐客令了!

    不知道真是如此,还是心里不痛快,不给通报,让俊逸白衣客落个就是能如入无人之境也没用。

    不管是什么,俊逸白衣客说着没动,似乎也不在意,依然笑容可掬:“所谓帮主忙,不见任何外客,那是对别人,不是对我,我从京里来,贵帮主一定会见,无论如何烦请两位给通报一声!”

    左边那名中年化子冷冷一笑道:“京里来的也是一样,京里来的不见得就能让我们帮主马上有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