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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无人的墙角,五个人靠成一排交流着信息,王是和狸花郎已经确认没有目击者的存在,只有一个远处当值的更夫听到了两声犬吠。除此之外,倒是打听了一些别的消息,户部侍郎老来得子,对儿子极为骄纵,这些年做过的缺德事不少,街坊邻居没少见那些仇人寻上门来闹事的。除此之外,还有一些小道消息,说是曹公子并非是正妻所生,而是同宗过继而来的。

    “我们破不了这个案子。”张重金说道,“满城去找一条狗?就算找到了我们怎么治罪?我要是户部侍郎,我就想办法托关系把这个孩子送到宫里,说不定还有一番事业。”

    “说不定这位老爷还想让孩子娶一个妻子,然后自己替儿子继承香火。”低头摆弄着腰间烟袋的王是抬起头来,“都看我干嘛,你们还是太年轻,这种事等成家就懂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你们明白了吗?户部侍郎将难题丢给常卿,然后常卿将难题丢给我们的窗主,然后我们的窗主再把问题丢给我们。”张重金摇摇头,“我不干了,我要回去睡觉,然后等着被骂,总好过白忙活又挨骂。”

    站在后面的吉星冒出头来,“我一条线索,据说这位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得罪了天山帮的人,很有可能就是凶手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,之前来他们家门口闹事的人就是天山帮的。”王是跟着补充。

    “天山帮?”杨一鸣习惯性地摸着圆润的下巴,“他们门派都是马上的功夫,只听过养马,没听过养犬啊。”

    张重金又不提想走的事情了,抬头望天确定了一下太阳的位置,“咱们去打探一下不就知道,天山帮的摊子就在北面。”

    马匹的来源多半是辽东马市和西北的茶马司,天山帮虽然名叫天山帮,但和西北天山的帮派没有什么关系,在江南经营的业务就是转手倒卖。马匹是陆地交通的利器,能日行千里的好马价格将近百两银子,寻常人家都出不起这个钱。就连地方官员,买的马也都是五六十两的那种,用的年岁多了,再找商贩低价卖出,添点钱还能换一匹新的。而普通人家买一匹能用的马,也要掂量掂量,毕竟最普通的马匹也要将近二十两银子,卖儿鬻女也就是这个价格。吉星感慨自己若是有一匹快马,自己就不用一路上跋山涉水折腾三个月了。如今在镇剑楼当尘客,一个月三四两银子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一匹马。

    天山帮的营地就在钟鼓楼附近,成排的马厩里空了大半。几个披着皮袄,带着毡帽的人正在附近挑水运草。吉星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进去,众人只是略微警惕地看着他们。杨一鸣最为眼利,她注意到一个汉子神色不对,假装向前跑了几步,结果那个汉子果然心虚,丢下手里的东西就逃。

    “追!”

    四个身影踏步而去,只剩下年老体虚的王是环顾四周,露出尴尬的假笑。

    张重金轻功最好,犹如白鹤振翅,几个闪身就把人丢在身后,临近嫌犯,他飞身一掌拍向那人的肩膀,谁知对方逞着一柄匕首回头,眼看就要扎在手上,吓得他连忙翻身收功。紧追着他的是一点声响未有的狸花郎,黑色的袖口一翻,一把暗器飞出,击中了嫌犯的脚踝。跑得面红耳赤的杨一鸣拔出利剑,一招未得精髓的“石火光阴”挑飞了对方手中的兵刃,将剑锋架在那人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跑?”

    “你追我,我才跑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跑,我为什么追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