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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尸体漂浮在清冷的池水中央,一切完好,除了那张面孔,也不知被什么动物撕扯咬下,只留下参差不齐的齿痕。筋骨半红半白,眼球干瘪腐烂,没有鼻翼的鼻孔洒满了淤泥,露出根部的牙齿对称整齐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吉星问着在旁边喝酒的邓观海。

    “有人死了,六扇门的人就得出现,至少要让居民相信,我们是在保护他们。”喝得两眼发直的邓观海转头看向身后的王是,“老王啊,你和浮尸案真的有缘,只是这一次,尸体只有一具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喝了多少?”杨一鸣有些关心他的健康。

    邓观海在那里摆弄着手指,半天也没有弄清楚具体的数量,“大过年的多喝几坛不是寻常事?你们真应该参加我们的酒会的,啃着鸡骨头,喝着热酒,舒服极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走了。”王是只想让他离开。

    “又是上面丢给你的烂摊子哈。”邓观海一步三晃,“有时候,装成一个一事无成的酒鬼也是好事,至少他们不会指望你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酒鬼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随时可以休息的酒鬼。”

    除夕窗的五个人在大年初三再次相聚在命案现场,几个人围着池塘,寻找着可疑的痕迹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把尸体捞上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,那样不仅会弄脏你们的衣服,还会毁掉尸体。”王是找到了一根竹竿,“水里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要脆弱。”

    尸体上岸,腐败的味道更加刺鼻,像是炖烂放久的臭肉,狸花郎和张重金两人早早就躲到旁边的长廊下。

    “西洋布。”杨一鸣摸着柔软的布料,“我们死定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很贵吗?”捏着鼻子的吉星问道。

    “贵倒是谈不上,只是有钱你也没处买。这布是西洋来的贡品,能穿上的不是公子王孙就是上三品的朝廷重臣。”翻过袖口胸口隐秘口袋的王是伸手扯开布料,摸着青紫发白的皮肤,“年龄没超过三十,应该是前者。”

    杨一鸣起身走向站在房门口的人,那人脸色黝黑,上嘴唇和扁平的鼻尖对正,一张脸活像是鹦鹉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你是这里的主人?”

    “不,我姓丁,大家都叫我丁掌柜,我是袁家的家臣。”

    这人说话直直地盯着杨一鸣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。”

    “早上,一个小厮来送热水的时候。随后那个小厮就来通知了我,我便吩咐让人去报官。”

    “昨晚你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那边的厢房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听到了什么动静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家主昨天又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