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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学生会办公室的那一场风波后,楚若云与季青之间的友谊便停滞不前了。直到他们毕业,二人都没再与彼此交谈过。

    季青和高晓曼走到了一起,这个消息像一阵微凉的风,吹散了楚若云心中那个若有似无的念头。他原本对季青抱有过某些期待,但现在,这一切都随着季青的选择而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毕业后,楚若云听从了父亲安一峰的安排,进入了高盼山手下的国企当科员。

    高盼山名义上是安一峰阵营里的人,但这个人很不老实,有自己的野心和算计,时常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。楚若云的任务就是盯死高盼山,收集对方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。

    高盼山敢给安一峰穿小鞋,他就敢给高盼山上眼药。

    楚若云到单位报到的第一天,便坐着自家京G牌照的奔驰车风光而来。他刚一下车,公司门口便有五六个中年人热情相迎,显然对他的到来早有准备。

    为首的中年人五十多岁,见到楚若云便喜笑颜开道:“嗬!这大小伙子长得真快啊,两三年不见我都不敢认了。大学生活过得如何?还算愉快?”

    楚若云微笑着回应:“挺好的,谢谢高叔关心。只是初入职场,怕给高叔您添麻烦。”

    这位中年人正是高晓曼的父亲、国有独资企业千江集团的一把手高盼山。

    “怕什么?工作中麻烦越多,成长越快,成果也越大!”高盼山闻言笑着嗔怪道,说完便拍着楚若云的肩膀,转向身边几人开始回忆往事,“想当年,我和他父亲在部队时就是老战友了。那时候条件艰苦啊,部队只能勉强供上粮食,战士们连过冬的大衣都买不起。到了冬天就那么硬冻着,手啊脚啊都冻裂了……”

    周围几人纷纷附和,七嘴八舌地表示真不容易。

    高盼山说到当年的苦日子不禁眼眶泛红,但很快就振作起来道:“但你们猜怎么着?我们军区当年就比其他军区过得好,军大衣都是部队掏钱统一发的,每个月还能吃到米面肉,为啥?因为他父亲特别有经济头脑,嘿!那小子鬼点子才多呢!”

    高盼山说着,又回头面向楚若云,手舞足蹈地继续道:“但你爸这人太谨慎,胆子小,不敢干。好在当时我们俩是铁哥们儿,我胆子大呀!我就这么拍着胸脯跟他说,我说‘峰哥别怕,我跟你干!真出事了,我他妈给你顶着!’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楚若云低头点燃了一根烟,轻轻含在唇间。

    他没有烟瘾,只是喜欢嘬吸东西。而作为一个成年男人,他在日常生活里能嘬的只有烟。

    高盼山还在继续回忆自己的峥嵘岁月:“然后咱俩就偷摸的,以部队的名义谈了笔生意。就那一次,我们俩给部队挣了一百万!那是二十年前的一百万啊,一到手就替部队解决了燃眉之急。以至于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周围人故作好奇道。

    高盼山说到这,直接立正敬礼道:“那年咱们大军区的首长来视察,见了我们俩‘啪’就是一个军礼。他说:‘安一峰,高盼山,你们为部队和基层战士解决了燃眉之急,你们有胆魄!有本事!做得好!’我们也‘啪’地一个还礼,大声对首长宣誓:‘感谢首长激励!请首长放心!一定继续努力!’”

    有完没完了。

    楚若云夹着烟理了下额前发丝,顺便活动着脖子张望了一圈周围环境。

    几秒后,他状似无意地再次回头,难以置信地瞪向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,仿佛在质问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