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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出季青所料,织布厂的事只是一个开始。

    项飞虽然和司长一起来银行商讨了合作事宜,草拟出了合同的初稿。但双方心里都清楚,在真正盖章签字之前,随时会有变数发生。

    果然,在最终版合同确定后、双方代表正式签字盖章前,项飞私下里对季青提出了新的要求——为一家在旧金山注册成立的投资公司贷款八百万元。

    那家投资公司远在美国,今年一月份刚注册成立。

    而项飞让人送来的资料仅有寥寥几页纸,除了营业执照和几条税务记录外,就只有公司的基本资料和需要打款的账户了。什么财务报表,什么经营理念和计划,一概没有。

    季青一拿到那几页纸就明白项飞不打算装了,对方要直接拉他下水。

    海外公司,资料不全——对银行而言,简直没有比这更可疑的客户了。

    如果按规定行事,银行必须向这种公司索要更多详细资料,或干脆拒绝这份申请。

    可这是项飞提出的要求。他若拒绝提供这八百万的贷款,就是拒绝商务部的业务合同。

    项飞在逼他犯错,项飞非要拿到他的把柄才肯签那份合同……

    沉思良久后,季青决定先找人调查一下那家投资公司。

    他联系了一批自己在美国的人脉,请他们帮忙调查。几天后,大量情报陆续传回——

    那家投资公司由一个黄姓女子和一个美籍台湾商人共同创立。

    那美籍商人在赴美前,与许多香港官员关系甚笃。但与此同时,也有人挖到了对方与香港帮派的首领合影。

    投资公司不接待普通客户。

    黄姓女子是个二十七岁的中国人。除了这家投资公司外,她在美国没有其他生意,但拥有大量不动产……

    季青撂下最后一通电话,当即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蹚这个水。

    黄姓女子大概是项飞的老婆或情妇什么的,充当项飞在美国的“钱包”。而那美籍商人在香港同时混黑白两道,恐怕背景不太干净……这样两个人合开的投资公司,除了用来洗钱,季青想不到其他的用处。

    ……怎么办。

    他想往上挪,商务部的业务就必须整个吃下,这八百万不得不拿。

    可一旦项飞拿到了他的把柄,日后不知还有多少个八百万在等着他。那家旧金山的投资公司同时牵扯了香港和内地,无论哪边出事都会影响另一边,实在是危险。

    自掏腰包?那他就相当于主动贿赂了,同样是污点。

    怎样才能将八百万送去,同时摆脱自己身上的责任呢?

    季青思考半晌,最终决定故技重施——正如他当初将项飞放置在银行与企业之间那样。现在,他可以在自己和项飞中间再放置一个人。

    想到这,季青看了眼表,对不远处的白原皑道:“小三,帮我带份午饭回来,我在这等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白原皑闻言并未多想,直接起身离开办公室。季青经常让他帮忙带饭,他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
    待白原皑离开办公室,季青立刻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。

    七八秒后,电话接通了。

    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,季青坚定道:“安委员,我是季青,我需要您的帮助。”

    最近几天,楚若云忍得很辛苦,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性生活了。

    自从季青回国,他的心就被对方搅得乱七八糟。再加上前段时间公务繁忙,他没心情也没时间出去找人。

    这几天终于闲下来,他虽然依旧没心情,但未经工作消耗的身体却很亢奋。

    他想找人泄欲,然而每当这心思冒头时,季青的讥讽也会跟着冒出来。

    什么“离了男人活不了”“同性恋生活糜烂”“忍你一晚上了”等等,这些话一遍遍地回荡在楚若云脑中,让他身体亢奋的同时心情低落。